Clean-up

(巴洛克 - 科因福羅街道一角)



在祭典之後的盛事，就是要將堆滿遺跡的領域好好清理，

或許妄想著會帶來好運的執念，

於是挽起袖子開始整理這些孰是孰非。

從下方的置物櫃中清出的相片、紀念品，

乍然，才有些覺得過去的自己實為念舊，

竟然買了一堆沒有用而且成為空間和記憶裡的負擔。



現在會去設想，未來會有更多的胼手胝足接踵而來，

何必把這些當初以為可能會去回憶的、以為會去反覆的東西留下來呢?

二話不說，紙張、書本被毫不留情地歸類綁起，

留下的是還能章望的幾本文字、圖像，然後陸續地再被放置到另一個閉鎖的空間。

養成一個慣性後，便會內化到骨子裡去，

生理的習慣如此，心理的思考的迴圈也跟隨這樣的腳步。

原來還有過依戀事情的紀錄，

祭壇上方的紙盒裡，應該是最不會丟棄的東西吧?

畢竟，那種東西，隨著年紀增長和環境變遷，就像瀕臨絕種的動物不復存焉；

如果，偶而見到的話，大概會是某個商業會員的店小二用電腦整理油墨印出的統一樣本吧!?

上面寫著一年一度季節性遷移，飛入平常百姓家，請多多使用折價消費。



在落塵量最高的台北，誰敢說什麼一塵不染，

至少，眼晴的光景是不那麼礙眼的，除了幾件置入性的石獅子。

稍晚，住持用頭上的戒疤批了封核准文件，

離開前莫忘去銘碑上刻下自己的來過的痕跡。

玲瑯滿目的遊客在這畫下句點，或是說另一個起點；

沒有太多的感謝與感動，反而是失落和無奈的氛圍隨著晚秋漸行漸遠的氣息沒入初冬。

階下的馬車在湛冷的晚風裡等待，

黃昏的景色露出悲慘而狂歡的失序天照。



等不到什麼，也沒甚麼在等待，

下了山、上了車，達達的馬蹄聲與美麗無關，但錯誤卻擺脫不了，

行了馬、開了窗，紛落的冬月光色讀著遙遠，我只不過是個過客...